【铁椒】斯塔克的心
#MCU，cp铁椒
#糖衣药片，先甜后苦，刀子预警
#0529限定（不，不敢说是生贺）
01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，“斯塔克没有心”这句话仿佛成了Tony的代名词。上至上流社会的富豪区，下到战火纷飞的贫民窟，出于嫉妒或仇恨，人们总是乐于这样形容他。“他像个冷血的野兽。”“发战争财的死阔佬。”“他眼里没有任何人。”“他大概是机器做的吧*。”“斯塔克没有心。”
彼时Tony年少气盛，又正直事业巅峰。他并非没有听过这些形容，只是对于这些他向来充耳不闻。“有本事就把我和我的工业搞下台，否则我只当他们是在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。”
*引用Halsey的Gasoline, you are a part of machine.
02
后来他被奸人算计，从阿富汗到纽约，几个月的时间，Tony差点真的弄丢自己的心脏。现在，Tony叼着衣摆，对着镜子来回反正地看着胸口那块金属。心还在，只不过现在它多了块冰冷的金属。
本应被处理掉的旧反应堆，被秘书小姐包装一新送给了Tony，那上面写着一圈字，无论看多少次都令Tony觉得金属下的胸腔依旧滚烫。她说，Tony Stark有颗温暖的心。
03
但，她终究像所有人一样，选择离开Tony。那天晚上，被强制打碎的战甲模糊在昏黄的灯光里，偌大的房间里只有Tony和他无助的喘息声。他觉得胸口的反应堆压得他喘不上气，往事不由自主地涌回脑海。该死，他在心里咒骂，而Pepper扔到楼下的包裹像是砸在了他的心上，咚的一声，痛的他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。“Tony，你真的没有心。”本是句气话，此时在Tony听来却如此的刺耳，将他钉在原地无法动弹。
也许她说的没错。
可是为什么在码头，在他以为会永远失去她的时候，心口的位置会如此压抑。
04
那位母亲对他说什么来着，Tony恍惚了。他只记得女人被仇恨和痛苦扭曲的脸庞，还有那张被拍在怀中的照片，而他当时竟一度以为这位母亲是要掏枪干掉他。他盯着会议桌上那支差点滚落的钢笔出神，他和史蒂夫的友谊也如同这支钢笔一般岌岌可危。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他错了，如果他不承认自己就是钢铁侠，如果他不再终日冒险，如果他没能制造出奥创……也许现在就不会处在这样一个境地。
Tony摸了摸胸口的位置，略显虚弱的搏动被褶皱的衬衫阻挡，一切都提醒着他得而复失的现状，他觉得焦虑快卷土重来了。但没有，就像他以为pepper不会离开，以为史蒂夫会签字，以为人们能最终理解他在做什么。长时间熬夜令他有些心悸，他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了一次，随后收起那两支橄榄枝。
总得有人做些什么来挽救现在的局面，总得有人，做“坏人”。
05
距离被打碎反应堆已有几月之余。目光落在摘下放在一边的反应堆，Tony觉得心口空荡荡地难受，但他暂时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。他想起巴顿的小农场，紧跟着又想起他分崩离析的团队。老派作风的信纸，还有一部老到不能再老的手机，Tony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。也许他已经放下了，也或许，他从没生过气，就像他摘下的反应堆一样，无论如何都该发生，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和选择。
按在肩膀的手唤回Tony，他抬头，秘书小姐，不，他的未婚妻正对他笑着。
“明早要陪我去公园转转吗？”
好在最后他不是一无所有。
06
你还真是没心啊Tony，他自嘲地笑笑，在满眼橙色的废墟之间腹诽。明明答应了Pepper改天去吃饭，照这架势大概是又要爽约了。
他倚靠着坐在一处背风的地方，疼痛和失血过多使他陷入短暂的失神。光存在的太久了，久到Tony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，也许只有几个小时，也许已经过了一两天。空旷的星球上，除了无故吹来的风，只剩他急促的心跳和喘息声。
破碎的英雄等待着死亡，轰鸣的引擎却给予他新的希望。
07
后来的几年，他都一心只扑在自己的小木屋里。低调的婚礼，河边的小农场，以及如约而至的Morgan，Tony的心被这些奢侈的东西占的满满的，再不去想其他东西。从婚礼的喜悦到Morgan问世后的手忙脚乱，每个时刻都化成一勺蜂蜜，将Tony整个心脏包裹，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令人愉悦的甜蜜味道。
可他的秘书小姐知道，他不快乐，从来都不是。被蜜糖浸渍的心，有一块是空的。Pepper无法想象那些天她的先生是如何在浩瀚宇宙中流浪，只知道很多时候他夜里辗转着无法入睡，即便睡下了，梦里那些难以言状的痛苦又会很快令他醒来。但她知道这次，她不会再离开他，哪怕42——或者其他战甲——又一次被召唤到床前。
他从来没有放下过那些事，也没放下过那些人，尽管他只字不提。
08
“有人过生日吗？”
“当然，听说他叫Tony斯塔克，是个53岁的快乐小老头。”
“小老头！”
“老天，我打赌他不会喜欢你们这样称呼他的。”
Tony笑着亲了亲秘书小姐，又顺手揉乱不明所以附和的小女儿。蜡烛被吹灭的一刻，本被调暗的灯光突然也灭了，黑暗跟着蜂拥而至。Tony愣了一下，紧跟着大笑起来。“等我一下，应该是保险丝被烧断了。”
灯光重新亮起，从地下室回来的Tony看见Pepper正抱着怕黑的Morgan轻轻摇晃，而听到脚步声，一大一小都抬起头来看着他。Pepper冲他笑，而Morgan正伸手要找爸爸。小小的温馨举动一箭击中Tony的心，他快步走过去抱住他的两个女孩，于是不能再普通的生日派对继续进行。他在心中感慨这样的平凡生活。
以至于他从没考虑过，这或许是他的最后一个生日。
09
他见过班纳使用宝石的结果，也大概能猜出若是作用在普通人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。最差不过是死，只是当他真的用过了，才发现其实心有不甘。
成功了，少年模糊的身影和印象中照片上略显羞赧的模样重合，恍惚间他听见Peter的声音在耳边接二连三的响起，除此之外，天地间一切都安静下来，于是他饱受摧残的心脏，宣布正式退休。越跳越弱的脉搏无法支撑他的大脑再思考任何事，所以他只是跟着Pepper的指令，条件反射地动作。他转过头，焦糖色的眼睛如今化作一潭死水，却还是冲着他的Pepper笑了，因为他知道Pepper这时一定在哭。他终于放下了世界，此刻却挣扎着不愿放手自己的人间。直到他听见Pepper承诺“我们都会好好的”，反应堆闪了又闪，像十五年前的工业房顶的晚上，只是这次再也没有亮起来。
“现在，你可以休息了。”
10
“每个人都渴望美好结局，对吧？”
“不过这就是英雄的使命。”
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呢。Tony跟着投影喃喃，只是没有人听见他的声音，也没人能看见他。好吧，也许法师知道他还存在着，毕竟他盯着自己的方向看了好一阵。他就在Pepper身边，甚至想夸他的女孩今天依旧美丽，但Pepper紧紧盯着投影的神情让他停下了油嘴滑舌——尽管她根本看不见自己。良久，他看见Pepper笑了，便知道她懂了自己的心思，这让他放下心来，释然地笑了，身体也渐渐变得透明。
Tony随着人群出去，他最终将目光放在水面的花环上，随着水波晃荡着，离开池塘，离开他的小木屋，离开他那些爱的人们。
花环上面放着一个反应堆，Tony当然看见了，所以那笑容里带了泪花。那是他的第一个反应堆，Pepper包装好的送给他的那个，上面写着，Tony Stark有一颗温暖的心。
自始至终。
-END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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